第七章 退敌

双方对峙,看来一场火拼在所难免。

“刘寨主,真心不愿随我去登州么,只要你能供出与北国私下往来的人员,内联贤臣,我相信大宋能再造乾坤。”李克忠苦心劝说道。

刘鹏叹了口气,“李将军的雄心刘某佩服。”躬身行了一礼,“可我不能答应,将军恕罪。”

“那看来只有强请了。”话罢,手一举,四周屋顶上涌现出大约五十几名弓弩手,手持强弓,黝黑的箭头闪着寒锋,像要择人而嗜。

水寨众人看到这副神情一阵骚乱。刘鹏脸色一变,苦笑道:“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刘某这颗脑袋是不得不借了。”

“刘寨主放心,老夫不过是想借寨主的口扫清盘踞在大宋身上的蛀虫罢了,我会上书陛下陈情,保住刘寨主的性命应该不碍事。”李克忠郑重的说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十来年,刘鹏占据这都里镇的地利,南来北往的海客谁能不知会刘鹏一声就敢经此北上,这些海客背后站着的那些人随便出来一个整个大宋就得抖三抖。只要自己出现在登州,就必死无疑,这群兄弟恐怕也得受到牵连。刘鹏转过头来,“三弟,我走后你马上带安儿和众兄弟们去高丽,不要再回来了。”

“大哥,拼了吧。”“爹,孩儿不走,我们一起冲出去。”

“没用的,别让弟兄们白白牺牲。”

“李老头,想带走我大哥,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刘鹏一把拉住李进,大声吼道“就当大哥求你,难道要大哥看着和我们一起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弟兄全部死在这里吗?”

“李将军,我这就随你去登州,还望能放过我的这些弟兄。”刘鹏拜谢道。

“放心,老朽不会为难他们,”叹了口气,“唉,刘都头,请吧。”

李进红着眼睛,一把抱住旁边的刘世安。世安有所察觉,一把抓住刘鹏的衣襟,任凭李进拖拽,就是不松手。

“安儿,放手,以后记得听你三叔的话。”“爹,我不走。”刘世安一脸倔强的说道。

刘鹏拿起一把腰刀,嘶的一下,整块衣襟被割裂。

刘世安死死的抓住从父亲身上割下来的衣襟,也不再吵闹,好像突然明白了刘鹏的心意般,任由李进抱着,看着刘鹏的背影发呆。

正要走出寨子是,咻咻的声音响起,离刘鹏较近的几人应声倒地,一个身影冲了进去,一把拉住刘鹏跑了出来。来人正是拓跋寒。

世安眼睛一亮,挣脱开李进的怀抱,紧紧的抱住父亲。以前从未觉得父亲在自己的生命中这么重要。

“哈哈哈,李将军就这么着想把我大哥带走么?难道忘了我拓跋寒。”拓跋寒转过身来,“大哥,我来晚了。”

“二哥,你终于来了。”李进挽住拓跋寒的手,高兴的说道。

“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好。”****松了一口气。

“兄弟们,现身。”

“啊啊啊...”惨叫从四周传来,一个个人影从屋顶上滚落了下来,地上一片呻吟之声。

拓跋寒带来的水寨兄弟迅速占领了房屋高处,引弓对这水师人马。这下形势彻底逆转,刚刚丧失斗志的水寨众人脸上露出喜色。

“杀...”里外一起对冲,冲杀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厮杀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李克忠带来的一百多人被人流吞噬,只有李克忠呆呆的站立在人群之中,众人的目光一起瞧向刘鹏,带着询问的意味。

“大哥,这老小子一刀砍了吧?”李进开口道。

“不可。”刘鹏看了看寨子,“二弟,三弟你们带领弟兄们把寨子收拾一下,给受伤的水师弟兄处理一下伤势,不幸死亡的尽快烧了吧。”

“李将军,请...”

聚义堂内,早就被好的酒菜已经凉了,只有快干涸的水壶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李克忠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僵坐在那里,半响过后,拓跋寒和李进二人走进聚义堂,“大哥,外面处理好了。”

刘鹏正要说话,李克忠缓缓的到出一句话来,“没想道我谋划了多年,还是没有成功,天不佑我啊!刘寨主想要怎么处置老夫?”

刘鹏提着温好的酒,给李克忠倒了一杯,“李将军谈何处置二字,我敬将军一杯,之后将军可带着您的人自行离开,可否?”

“大哥...”拓跋寒和李进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鹏打断二人,“就这么决定了。”

李克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告辞。”

等李克忠带着残部走了后,拓跋寒和李进一屁股坐了下来,两人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刘鹏悠悠笑道:“二弟、三弟,怎么升大哥气了?”

“真不明白大哥你怎么能放过他呢?”李进郁闷的说道。拓跋寒也放下酒杯,凝神视听。

“杀了意味着杀官造反,那时恐怕这大宋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现在的话还有余地,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恨李克忠,他说的做的确实是对的,他所做的不正是当初我想做的。”刘鹏说完陷入了那段金戈铁马岁月中。

李克忠带着部下从都里镇返回登州,已经是深夜了,船只慢慢的驶入前方的黑暗之中。李克忠站在船头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显得有点疲惫。

寨子中的老弱在刘世安的带领下回到了水寨之中,大家伙忙着修理破损的房屋,“三叔,我爹呢。”

“大哥去码头了。”三叔正指挥众人干活,随口应了一声。

世安来到码头的时候,刘鹏正站在码头旁的一个小山坡上,目视着李克忠离去的船。世安轻声的站立在父亲身边。“哎,”刘鹏叹了口气。

“父亲是在为他惋惜么?”

“哦,安儿你为什么说我是在惋惜?”刘鹏淡淡的说道。

世安想了想,沉吟道:“李克忠将军是一个一心为了大宋的人,可惜他好像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这是在挑战官场的规则,挑战规则的人,要不活的更辉煌,要不会死得很惨。”

刘鹏回过头来审视着这个以前不怎么说话的儿子,没做回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世安继续说道:“与辽人私下交易军械等军事物资,在如今的大宋司空见惯,或者说宫中的那位也许是默认了的,不然每年大量的物资运到辽国不可能无人察觉。规则已经形成,除非有大变,不然很难有所改变。所以他做得再多再好也只能让人扼腕。”

刘鹏沉思了一翻开口缓缓道出当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