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筑基雷劫

其在回来的路上无意间发现一块曾经开垦过的田地,其中杂草遍布,围栏已然腐朽,但却是有着十几株泛着绿光的植株,因其对修仙界的草药并不通晓,故而只晓得冒着光的草绝非凡物,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取走一株,而后又怕药性溢散当场服下。

等了半天并未有任何异样便是回了山洞,打理了一番石床石桌,正准备歇息的时候却是腹内开始胀痛。

皮肤微微泛红急痒难耐,而后开始腹泻,连接持续了一日一夜,这种痛苦让清河永生难忘。

这一日清河来到一处清泉之处沐浴,洗净之后才发现自己肌肤如雪,本应普通至极的面庞也是俊逸了几分,不由得为之惊讶,而后想起前几日的遭遇,便又跑回去吃了一株,然等了半日之久也并未再有异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鄙夷一男子竟如此肤浅。

坐在洞中拿出破盘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普通至极,其上应该有一条光丝,如今却是空空如也,之前其试过很多次想要收入小口袋中,却是完全不好使。

想起自己一直的猜测,不由得暗自点头,用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其上,起初还没有什么,但当血液滑动片刻后竟一点点的消失了,这不禁又引起了他的兴趣,而后七八日,日日以血浇灌,从起初几滴到后来的滴入几个时辰。

这种自残的方式令得他逐渐消瘦而下,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破盘子有了一丝震动,而后在月光的照射下缓缓凝聚出了一条精丝。

其激动之下用嘴吸了吸,又舔了舔,并未捕捉得到,不由得面色一红,这痴傻动作若是让人见得非要给他一个白眼。

又用了几种方法均是毫无所获便逐然放弃,躺在石床之上啃了几个野果便要睡去,却忽然眼神一瞟发现墙壁之上有三个小孔,形状呈圆形分布,孔洞大小一致,这不禁让又来了兴致翻身而起,仔细观察半晌后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清河打过一套拳法后,来到之前所埋的尸骨坟前,用木头做了一个墓碑插上,却是有了几分样子,前几日摆放的野果似乎是让老鼠给啃了,那个小鼎也侧翻在地,清河刚欲伸手扶正,却是为之一怔。

小鼎的三足呈圆形均匀分布,他赶忙将之拾起反复确认,而后在临走之时将之揣入了怀中。

“这是需要多深的内功,才能将岩壁用此鼎打出三个孔洞而不破坏鼎身呢?”其一阵唏嘘,缓缓将小鼎三足契合在孔洞之上。

“咔咔咔咔咔咔!”一阵的机关挪动声传来,清河连忙机警,单足一点地面豁的飘身出洞。

只见洞中石床一阵的晃动,赫然在其上漏出一个大洞,清河铺在上面的干草已然掉了进去。

“这是什么?”清河缓缓靠近,只感觉一股寒气从洞中飘出。

半晌之后清河从石床之上进入洞中,其内却是幽光遍布,却是墙上镶嵌着三颗夜明珠。

此洞不大,墙壁一侧是一个石桌,其上放着一个口袋与一只玉简,正中央是一个两米深的池子,一望之下白骨累累,其中一个拳头大小的蛋却是在微微的摇晃着。

“嘶,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老鼠蛋?”自嘲一笑,走到石桌之前将书籍上的灰吹散,见其上写着三个篆字,冶虫志。

翻看了半晌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子叫空虫散人,是一名虫修,乃为异地修士因为抢夺控尸虫卵重伤逃亡至此。

其上再未讲述其他事情,而是只记载了此虫的凶性以及饲养方法,以及她的忠告。

“穷南大洲一行实为终结,九死一生换回控尸虫卵,经多人血肉而饲初具雏形,小女却无福消受,待得缘起之人以血为饲,方可完成规约驱使。此虫乃为禁忌,幼年期形如蛔虫,可控未死之人以做养料,成长期形似蝴蝶,身怀幻法以令闻者致幻,成熟体形如天牛生双角,喜食魂魄,振翅所过白骨如山。然则此虫变数颇多,千中百异,慎之又慎。”

清河观这一行行小字不由得倒吸凉气,此虫竟恐怖如斯。

小心翼翼的将蛋抓出,而后滴了几滴鲜血在蛋壳之上,不一会红芒闪烁蛋壳破裂,其中爬出一个如蚕一般的绿色虫子。

“嗯?不是说与蛔虫相仿?这是灵兽袋?”清河看了看桌子上巴掌大的袋子连忙将其塞了进去,对于这凶虫还是小心为妙。

随逐将之系在腰间便是走了出去,临走时顺手将三颗夜明珠也收到了小布袋中。

于是每日便在地上打坐,并将床铺用干草盖好,其总是感觉那床阴森不已。

“轰隆隆!”一日打坐期间心脉的窍穴忽然大开,全身内力不受控制一般的快速绕着筋脉行功,而丹田的气旋却是毫无动,竟依旧如往常一般缓缓旋转,心中一凛,难道肉体突破了九层?

不多时天空之中雷云密布,越积越厚,加之最后如世界末日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咔嚓!正在清河以为要下雨的时候,天空一道闪电赫然劈下,势不可挡一般将山洞上方的山体直接劈开一个大洞,而后落到清河身上。

“啊啊啊!”清河吓得是魂不附体,全身一阵的不受控制乱颤,酥麻之感遍布全身,撕裂肉身的痛苦直贯脑中。

待得缓了一些后,天空又是一道雷电形成,吓得清河撒腿就跑,但没跑多远,雷电轰的一声又击中他的身躯。

此时的清河全身如焦炭一般伴随着一阵阵青烟与烤肉香味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其内功快速运转一股股气劲修复着经脉与皮肤,不一会其周身便退去一层焦炭漏出红嫩的血肉。

“这…这是雷劫吧?!”清河刚说完,又一道天雷轰然劈下,这一次他没有躲避,而是正襟危坐,运起丹田气旋与内功护住身体。

喉咙一甜,只是他眼疾手快,赶忙将破盘子拿了出来,将一口鲜血喷在其上。

天空雷云缓缓散去,漏出阳光明媚,半死的清河正庆幸终于渡过,屁股下的大地猛然散发一种厚重的气息加持到了他的身上,一层层光晕在其身边氤氲出现,快速的修复着其重伤的经脉与皮骨。

丹田的气旋此时却是如疯了一般鲸吞。

半个时辰后气旋一阵的翻滚不定,涨缩不停,每次无规律的涨缩都会让天空出现大量黑云。

到之后来咔嚓一声又是一道天雷劈了下来,清河眼神从心惊胆战到坚定,刚欲运起内力却发现内力化成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气团,在其伸出向雷电的手掌上覆盖。

稳稳的接了一记雷劈却只感觉手臂微微发麻,不由得豪气顿生,而后的两道天雷虽然让其臂膀断裂,但却是相比之前的惨状好出无数倍。

天空雷云散去的一刹那,四周水灵力疯狂震动如乳燕归巢一般冲向清河丹田。

此时的丹田气旋缓缓化作了一团黑色液体,旋转间散发纯黑之气游走全身,心念电转间便是在体表放出黑色光芒。

待得治疗好臂膀,起身后才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他眼力所及上空飞鸟的眼珠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后身边几丈之内蚂蚁爬动都听得清晰无比,感知周遭空气中的水灵力聚散与身体互相呼应,丹田的黑色液体无时无刻在吸收灵气,这不禁让他大呼了一口浊气。

就在其畅快万分之际,远处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因为大树的遮盖故而看不到是究竟是什么东西。

忽然脑中呈现岛屿的一小部分,吓得他全身一抖,口中喃喃自语:“这便是黑虎说的神识?竟如此神奇!”

“道友!前方可是有道友在此渡劫?”一个虚弱但急促的声音传来,清河赶忙向着声音的方向奔去,纵身一跃便是飞到树尖之上,轻巧无比。

“你是何人?”清河见来人一身血迹,头发凌乱,正是架着一只毛笔飞来,只是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坠落的趋势。

那人瞄了一眼清河少年人的模样,赶忙降落在海滩之上,大口喘着气,而后似是没有了力气,一头栽倒。

待得清河上前将之扶起才发现,此消瘦中年人灰衣之上血迹干涸,似是受了极重的伤势,随后便是单掌浮上,向着其丹田输送灵气。

“噗!”那瘦弱中年人张口便是喷在清河衣服之上,而后眼神冷冽,口中咬牙低语:“你….是魔修!”

“并非如你所见,在下是不想寿元将近才修得这魔道炼气术。”

“胡说八道,你小小年纪,骨龄不超二十,跟我说什么寿元将近?”瘦弱中年人一掌便是将毫无防备的清河拍飞了出去。

清河缓缓起身一口鲜血喷出,而后连忙运起内力排出体内一股肆虐的土灵气。

一股股大地之力顺着清河脑门缓缓流入,不多时便是驱逐的一干二净。

“你…?”

“在下根本不是修魔者,而是炼体者,好心帮你治疗却遭你毒手,真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牲畜身上。”清河起身转头就走,毫无拖泥带水,其实心中极为忐忑,要知道这人来历不明,谁知其人将死会发什么疯,况且不知这中年人实力如何,让其自生自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