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尘往事

镇南王府位于长乐西街，幽云皇城座落于长乐东街。

两者一东一西遥遥相望，其中间隔、大概有七八公里。

对于这种布局，叶枫就想说俩字——牙疼！

这样的布局虽然彰显了，镇南王府的“逼格”，但这也相当于将镇南王，架在烈火上炙烤……

没听朝中哪些流言蜚语，是在怎么讽刺这件事情的嘛——小皇城！

“呵呵……”

每次听到这样的流言，叶枫都想骂句“无耻老贼，心眼忒坏”！

虽然无人敢公开如此说，但这些流言的出处，也不算难猜。

无非就是那些，不满镇南王的朝堂公卿呗！

镇南王性子耿直，且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在朝堂中做不到和光同尘，自然也就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

要是论真刀真枪的比拼，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匹夫，自然是不敌镇南王。

但这些公卿是那种，和你正面硬刚的人吗？

当然不是！

他们最擅长的是软刀子，就是那种“脸上笑嘻嘻，背后阴死你”的选手。

从“小皇城”这种流言，就可管中窥豹……

说声杀人诛心也不为过！

毕竟连叶枫这种二代，都能听说的流言，皇城中高坐“金銮殿”的那位，会不知道？

他又会如何想？

不过，若是不提叶枫，身为镇南王世子的主观因素，再抛去一切的利害关系。

仅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平心而论的话。

叶枫觉得他那位皇叔，能登上皇位、执掌幽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先帝有六位皇子，镇南王排行老大，而当今圣上排行老六。

他们二人一母同胞，却皆为庶出！(非双胞胎)

本来这二人，是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的。

但皇嫡子和其他三位皇子接连战死，就只剩下镇南王兄弟二人在世。

而当时的幽云国，也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

可谓是：内有结党营私、鱼肉百姓之辈；外有强敌环伺、山河破碎之危！

虽然，若是能斩尽奸佞之臣，自是大快人心。

但梦想它也要扎根于，现实的土壤……

封建王朝中家族众多，你想这满朝文武皆为清流，他也不现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水至清则无鱼!

镇南王又是那种，非黑即白的刚烈性子，自然也就不是管理，当时朝堂事物的，合适人选。

叶枫不得承认，他那位皇叔执政治国，确实是把好手！

初涉及朝政之时，他选择“抓大放小”杀一儆百；稳住朝局之后，他又选择“既往不咎”发展国力……

但对于仍不知悔改的，他也能重拳出击，以儆效尤！

不过叶枫也不觉得，这是他那位未曾谋面的皇爷爷，眼光毒辣的选择。

毕竟，先帝生前可并未，选定继承人选……

而叶枫从野史和坊间传闻中，了解到的先帝信息，也是不怎么耀眼。

反而是用“平庸”二字，来形容更为贴切！

平庸本无罪，常人若是平庸，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人生里，多吃几分无能的苦……

但生在乱世，又是执掌一国命运的君主，他若是平庸，这便是滔天大罪！

因为对内，他稳不住朝局；对外他守不住疆土。

会有无数子民，因他的平庸而家破人亡……

叶枫曾在王府的典籍室里，翻阅过一本叫做《幽云纪年》的书籍。

据那上面记载，二十多年前，先帝在位的时期，幽云国似乎和周围国家战乱不断。

那时候打仗，可不是像镇南王现在这样连战连捷，从而逼得交战国，给幽云国割地赔款。

而是反过来！

据说，仅仅几年时间，幽云国就丢了，四分之三的疆土，可以说是逢战必败!

当然先帝虽然平庸，却也谈不上昏庸。

毕竟，他不曾横征暴敛，不曾大兴土木，亦不曾纸醉金迷。

他反倒是在尽心竭力的，想要挽回颓势，但奈何能力有限，他并未如愿……

至于，幽云国是如何改变，这种亡国之势的，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被称为“四王之殇”的战役。

这个“四王”指的是，先帝除了镇南王和当今圣上，其余的四位皇子！

先帝驾崩，四王身陨，朝堂上下乱作一片。

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是镇南王兄弟二人挺身而出。

镇南王主外、镇强敌，六皇子主内、稳朝局。

他们兄弟二人，才是幽云国的中兴之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周围国家都称镇南王为“幽云虎”，称六皇子为“幽云狐”。

这种称呼从表面上看是赞誉，是在称赞镇南王的勇武，和六皇子的谋略。

但如今幽云的朝局，可是“幽云虎”殿下为臣，而“幽云狐”却以登基称帝。

此时再叫这种称呼，在叶枫看来，就有些居心叵测了……

因为，不是有个成语叫做“狐假虎威”吗？

叶枫最担心的就是，幽云天子对镇南王的态度是——“只可同甘苦，不可共富贵！”

……

就在叶枫的思绪，沉浸在前尘往事之中，并不断胡思乱想之际，幽云皇城的南城门，已近在眼前。

单从占地面积来看，皇城要比镇南王府大上许多倍，建筑的布局也比王府更为气派。

因为“皇城”它并不仅仅是寻常人理解中的“皇帝居所”，它还是一个职能繁杂的建筑群。

皇帝和后宫妃嫔，以及未成年的皇子皇女，居住的地方叫宫城，而宫城仅仅只是皇城的核心区域。

皇城，通常指的是“都城的内城”与“皇帝所居宫城”之间的区域。

它有城墙围绕，并具有独立的城门。其内一般设有、宗庙、官衙、内廷服务机构、以及园林苑囿……

镇南王这次要带叶枫前去的“传承殿”，便是位于皇城的宗庙之内。

当来到皇城门前时，父子二人双双下马步行，并将马匹交由城门前，当值的金吾卫安置。

毕竟，就算镇南王有圣上特批“无事可以不上早朝，面君可以不下跪行礼”的恩赏。

他也不能在皇城，策马而行吧！

当父子二人经过一番例行检查后，便被放行入城。

叶枫正跟在镇南王身后，走在皇城的街道上，迎面便走来一群宦官！

为首的那位宦官，头戴一顶缀着绒球的宦官帽，穿着一身配饰繁杂，且绣有云纹的绯红色衣袍。

这个人叶枫自然见过，他就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路温文。

看着这掌印太监的穿着打扮，和他那白净的额头，叶枫就想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

“卧槽，牛逼！”

要知道为了避免“宦官乱政”，幽云国的祖训里，便有“宦官不得修行”的规矩。

所以路温文这个宦官头子，肯定是没有修为傍身的。

但就这副普通人的体格，他在这六月份的炎热天气下，穿的这么复杂，还能做到不流汗……

这绝逼是个人才啊！

叶枫都想私下里，拉着他问一句：“老铁，你这有没有什么小窍门啊！”

路温文领着一群小宦官，来到距离镇南王父子，身前四五步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

路温文先是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他才看向镇南王，操着一口颇具有宦官特色的腔调道：

“今日休沐，王爷您这个时辰来皇城，是要入宫面圣？”

镇南王扫了眼，这位满面笑容大宦官，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叶枫，惜字如金道：

“传功殿!”

路温文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有些惊讶的拍了拍自己的光洁额头，尖声叹道：

“呀!”

“日子过得真快，小世子原来都已经成年了啊！”

叶枫听着大宦官这尖锐的惊叹声，他不禁在这炎热的天气下，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卧槽！”

先不提你这“午夜惊魂”般的惊叹声，到底有多瘆人……

单说你这话中的内容，你就是个“上坟不烧纸”，专门“糊弄鬼”的选手……

你不知道，那你大早上的不在宫城内，伺候天子起居，守在这皇城的主干道上干嘛？

看美女吗？

果然！

就在叶枫心中吐槽之时，又听到这位大宦官清了清嗓子，道：

“这么重要的日子，下面的奴婢怕是伺候不来……”

“正好今日休沐，咱家也无事，要不就让咱家在旁服侍吧。”

听着路温文的话，叶枫就觉得他能成为“太监”这个行业的扛把子……

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看，人家说话多好听！

明明是想来监视的，却被他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镇南王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绝。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宦官头子的来意，但以叶枫乙中的资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啊！

叶枫见镇南王点头应允，他虽然心中有些腻歪，但也知道这是规矩。

每个皇室子弟，成年继承功法时，都要有专人在旁陪同，并负责记录在册。

从而方便以后的资源配给，和制定相应的培养计划。

叶枫虽然相信自己平时的搞事能力，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传承功法时，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他瞥了眼身前，正在笑眯眯的大宦官，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

啊，不对！

他这个职业的选手……

好像没法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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