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鬼婴：天降巨掌
只见窗台处。
拇指姑娘翘脚踩在羊脂白玉上，正迎着银月，缓缓旋转……
她头顶的圆月，大如天井，能清晰看到圆月中有一座高山，高山顶部有一汪天池。
天池中琼浆玉液，波光粼粼地荡漾。
而拇指姑娘，仿佛在天池水面，蹁跹起舞。
她的舞姿优美风雅，仿佛淑贤的贵妃。
她每旋转一周，天心的朗月，都会轻轻一颤。
尔后天池中飞出一道金丝。
金丝从银月上飘落，坠向玉骨，整个过程就像长寿面入锅，丝滑柔顺，散发着独特美感。
当金丝没入玉骨后，玉骨表面沁出点点月露玉浆。
银色的月露滴落到玉骨下方的白盏内。
两个时辰下来，玉骨白盏里，便累积了一层超薄润泽的玉浆。
玉浆轻轻荡漾，闪耀着银月一般梦幻的光华。
白景行好奇走近拇指姑娘。
“你在干嘛？”
专注于跳舞的拇指姑娘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小声嘤咛：“谪仙大人，我在窃取帝流浆呢。”
“帝流浆？”
拇指姑娘婴儿肥的脸蛋露出疑惑：“谪仙大人不知道吗？”
“什么谪仙大人……我根本不是谪仙大人，都是谣言。”
白景行再一次解释。
拇指姑娘噗嗤笑开了怀：“谪仙大人总是喜欢开玩笑。”
白景行：“我没开玩笑的。”
闻言，拇指姑娘掩嘴轻笑，随即转移了话题：
“这帝流浆呀，是我们草木精灵的圣物，每隔四个甲子的中秋夜，满月会高悬天穹，洒下珍贵的帝流浆。
彼时，万道金丝，纍纍垂下人间，草木接到了其中精气，就有了化妖的资格。”
白景行面露沉吟：“听起来不错，挺适合我的。”
“谪仙大人确实可以饮用，不过相比于草木精灵，其它族群使用帝流浆的效果会减半。
建议谪仙大人用它与山君做交换。可以换百年，千年的灵药，比直接饮用帝流浆，要好得多。”
拇指姑娘娓娓道来。
白景行神情专注地听着。
目光灼灼，一丝不苟的模样，让拇指姑娘脸颊微红，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小脑袋。
谪仙大人有点过于俊美了！
拇指姑娘情不自禁陷入了自我攻略当中。
为了掩饰心中小想法，拇指姑娘连忙捧起玉骨白盏，轻轻一跃，飘到白景行面前，将白盏递给白景行。
“谪仙大人可以尝尝月光的味道哦，山神们都喜欢喝呢。”
“谢谢。”
白景行端起小盏，只见月光在盏底荡漾。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香气沁入脾肺时，白景行仿佛看到了无垠月色，看见万物在月光下繁荣，草木在月光下化成精灵。
无边无际的森林、草原、高原、丘陵中，点点生命荧光亮起。
与横亘天穹的银河斗艳，与满天的繁星争辉。
“竟能如此奇妙？”
白景行好看的眉梢挑起，有些惊讶。
举杯欲饮时。
半空中突然垂下来一只雪白玉质巨掌。
巨掌有四米长，两米宽，掌心向上，呈讨要物品的姿势。
随着巨掌一起降临的，还有雄浑说话声。
“讨一杯酒吃。”
白景行吓得眼角微微一抽。
哥们你谁？从哪里钻出来的？你的胳膊呢？你的脑袋呢？你的四肢呢？你怎么就一只孤零零的手掌？
杨过见了直呼内行好吗？
白景行举杯的动作凝固在空中，一脸怪异地盯着白色巨掌。
许是见白景行没有动作，巨掌晃了晃，雄浑声音颇为急躁。
“讨一杯酒吃。”
巨掌煽起一阵劲风，撩起白景行的长发。
令白景行思索的神情愈加俊美。
到底给还是不给？
给？
损失拇指姑娘一晚上的辛勤劳作。
不给？
巨掌一巴掌就能把白景行拍成肉泥。
四米长的巨掌，啪啪啪就能把白景行碾碎。
打不过。
暂且忍一手。
白景行露出一个豁达洒脱的笑容，将盏中玉浆倒入瓷碗中，递给巨掌。
“谢谢。”
拿到帝王浆美酒后，巨掌咻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走了？”
白景行楞在原地，满脸困惑。
“拇指姑娘，你知道这巨掌什么来头吗？”
拇指姑娘懵懂摇头：“谪仙大人，我不认识。我在出生的山谷里呆了三千年，刚要化形，就被撅死了。根本没机会云游世界呢……”
说起曾经悲催的遭遇，拇指姑娘皱起琼鼻，泫然欲泣，如西子捧胸一般楚楚可怜。
每每想起这一段遭遇，她就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瞧见拇指姑娘凄凄惨惨戚戚……
白景行投给拇指姑娘一个怜惜的眼神。
真惨……我要在你的腿上写个惨字。
和拇指姑娘的惨烈遭遇一比，白景行被巨掌讨走了一点点帝流浆，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反正月亮水多，拇指姑娘可以源源不断地榨取。
不过。白景行已经把巨掌的样子记在小本本上了。
“别让我逮到你，你要是被我逮到了。没你好果汁吃。”
白景行好看的眉梢皱起。
瞧见白景行皱眉，拇指姑娘有一些心疼，立刻翘起小脚，在月下翩翩起舞。
“谪仙大人不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哦，我还能继续窃取帝王浆，区区几克帝王浆而已，不必在乎呢。”
拇指姑娘卖力地旋转……旋转……再旋转……累得额头上飘起了白雾。
白景行嘴角扬起笑容：“慢点，你不用这么卖力。”
白景行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静望拇指姑娘在月下蹁跹飞舞。
忽地。
天穹之上，一只握拳的巨掌缓缓垂落。
俄而拳头缓缓摊开，掌心放着三个光芒灼灼的玉质宝箱。
雄浑的声音落入白景行耳中：“你可挑选一个宝箱。”
这是什么操作？
喝了我一杯美酒，然后给予补偿。
看起来是个好妖怪呢？
白景行目光灼灼，表情古古怪怪地打量着巨掌。
忽地。
白景行想到了《炼丹篇》。
这不就是《炼丹篇》中记载的，与先天神物交易的场景吗？
难道眼前巨掌，是先天神物？
难道《炼丹篇》中荒诞的炼丹理论，都是认真的？
白景行眼底浮现出惊诧的神色。
瞧见白景行一直没有动静，巨掌轻轻震动，发出石头摩擦的声音：“三个宝箱，其中两个都是空的，能否取得珍宝，全凭缘法。”
哦？
白景行目光落在三个玉质宝箱上，认真观察着。
宝箱的雕饰非常细腻，宛如艺术品一般。
右起第一个宝箱熠熠生辉，如星辰在闪烁。
中间宝箱光华柔和，宛如盛放了一轮明月。
左起第一个则显得中规中矩。
白景行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欧皇预感。
“我选左起第一个。”
“确定吗？其它宝箱似乎更好。”
巨掌突然循循诱惑！
白景行顿了顿，心里稍稍动摇，最终还是选择了左起第一个。
无它，欧皇的直觉。
“就确定是左起第一个了。”
白景行目光灼灼，望着左起第一个宝箱。
里面会是什么宝物呢？
千年灵芝最好，百年的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