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买家

水印跟踪术是秦天十五岁，联盟历1101年时，在孤儿院学校里的图书馆找到的一本破旧的漫画书上记载刻画的。那时，他刚进孤儿院，加上还没有学会联盟的通用语，所以其他的小孩也不愿和他玩耍。本来性格的孤僻以及满怀的心事，他总是显得和其他人不一样，深邃的眼睛中仿佛能藏着许多的秘密。

院长陈三石是一个例外，似乎时时都在注意着这个孤独而沉默的孩子。在一段时间后，他索性让下课后的秦天到图书馆打扫卫生以及整理书籍，似乎想以此令对方不再显得孤独而有事可做。

秦天喜欢这样的安排，这可以让他一个人自由地翻看各种书籍同时学习联盟的通用语和通用字。一次意外，让他发现了几本奇怪的图书。这几本书上用的竟然是地球上的文字，自然令他大感吃惊和喜悦。同时也让他感觉到这里和地球应该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拥有了父亲灌入的些许力量的帮助令秦天早就体会到了与常人不同的地方，随着他对记忆中父亲讲述过的几个模糊玄剑剑招进行练习，体内也涌现出了相同的力量，并融合在了一起。他记得，父亲的故事中称呼体内的这种力量为“魄魂之力”，因为名字太长，他将之简称为魂力。毕竟叫魄力有点不太好听。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相信父亲所说的故事并将里面所有的剑招记在心里，以至于现在反反复复就会这么几下。不过好在他发现了这些奇怪的拥有地球文字的图书，上面不同于剑招的魔法也同样能练习运用并增加自己体内的魂力。这似乎令他更感兴趣。因为在他看来，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用剑显然有些落后。

他依照图书上记载的用水画在掌心再印在跟踪物体身上的方法，将其用在了孤儿院喂养的一只土狗旺财的身上。而在他闭上眼睛想要看见那只土狗时，身体里的魂力就会立即流动到头部的位置，然后就能在黑暗中看见旺财四处走动的身影。这种效果虽然只维持了一个小时左右，但也足以令他惊喜万分。

水印跟踪术成了他学会的第一个魔法虽然为图书上并没有说明这是不是魔法，但显然以地球的常识看来这就是魔法。这和父亲的玄剑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或许就是以前的天知者留下来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会是地球的文字，说不定以前的天知者也是和他一样来自地球呢？

而他学会的第二个魔法，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在孤儿院外面的森林中打些野味改善伙食。这是一种能召唤出了不知来自何处的黑色迷雾，一种会让人或者动物迷失在其中并且仿佛永远找不到出路的迷宫。

凭着这两个魔法，秦天在大吃大喝一顿并在两名黑衣保镖的目送下离开仲夏夜之梦后，依旧能准确无误地找到约什和兰斯会面的地点。

……

……

秦天坐在百年酒馆吧台靠内的位子上认真地注视着手里的金色手环，他之前听见了兰斯说的话，叫它遗落之环。

两个小时前，他从百年酒馆出来，找到了草市街贫民窟里一个拥有成分分析仪的家伙。但经过对手环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数据分析，结果查出除了只占有百分之几现有已知的元素外，其他百分之九十几竟然是无法分辨的成分。这令秦天不得不十分在意兰斯在死前告诉给约什的话，难道这个手环真的是能开启拥有无数财富神殿的钥匙？或者说真的和天知者的存在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足以令他动心想要去寻找传说中未知种族的神殿，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太过遥远，遥远到不如立即找个适合的买家，将这个遗落之环高价卖出来得实际。除非这个手环来自地球，因为他知道地球人在联盟看来也是尚未发现的未知种族，难道说地球人就是所谓的天知者？不过这种可能性显然很低，因为地球上似乎没有这种神秘的神殿，而且手环上那些无法分辨的元素在地球上似乎也并不存在。加上自己就来自地球，明显地球是一个讲究科学的地方。

所以他又回到了酒馆内，坐在他长期霸占的那个位子。说是霸占，其实是因为这个位子最靠里，也最不显眼，而只有不想引人注目的人才愿意坐在这里。来酒馆喝酒的要不都是三五成群，要不也是一个人来寻找喝酒的乐趣，要喝闷酒，谁又愿意来这里喝呢？除非是生意好到只剩下这一个位子了。但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理所当然，秦天成了这个位子的最佳主人。

“我说，老头，能不能找个好的买家？”秦天将遗落之环放在吧台的桌面上。

皮特将一大杯啤酒递给了吧台的客人后，来到秦天面前，并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收购量最大最有可能出大价钱的李老板上次和你交易后发现买回去的陶瓷古董瓶变成了粘土，他现在还想找你麻烦。”

“咳咳！一手钱一手货，说不定路上被人掉包了。”秦天摊开手，“除了他呢？”

“瓦伦区的亨利连续三次被你放鸽子，你都食言将东西临时卖给了最后出价高的。你觉得他还会买你的？”皮特毫不客气地继续数落着，“还有桑德兰、布克或者冈萨雷斯，谁还没有上过你的当，吃过你的亏？！”

“那谁……不是说吃亏是福嘛！”秦天有些无语，但他显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一个骗子，“这么大的一个岁月号城市，就这么几个收破烂的？”

皮特叹了口气，将正在擦洗的啤酒杯放回柜子里，然后点开桌面屏幕，连续翻了好几页，最后点出一个男人的头像来。“德尔加多，一个只收自己看得上的破烂的买家，位置在拉格斯区稻草人街135栋11号。”

……

……

秦天左手腕上戴着遗落之环，站在一栋破旧的凹形高楼面前。门前生锈的钢丝大门上挂着一块只剩一颗螺丝钉住的快要掉落的门牌。门后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垃圾，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收拾，或者说每天都有这么多垃圾。

秦天点上一根萤火虫香烟，好让香烟的味道能够驱散这里垃圾的臭味一样，然后慢步走了进去。在院子右侧后方的一条窄小过道上一堆废铜烂铁的后方，找到了他要的地址。

为了给可能的买家留下一个好印象，秦天还是礼貌地上去敲了敲那扇看起来十分破旧好似一脚就能踹开的房门。不过在连续的敲门后秦天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这家伙大晚上的都不在家？”秦天念叨着不满，又走到侧面紧闭的木窗企图往里面看去，但什么也看不见，甚至一点灯光都没有。

“看来是真不在了！算了，明天白天再来。”秦天嚷嚷着转身离去。

……

随着脚步声由近而远再到渐渐消失，破旧的房门后面宽大房间的阴影里，一个魁梧的男人身躯站在那里微微一动，仿佛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在他对面的墙壁上，几道黑色的像绳索一样的气体缠绕在一个红发小女孩的身上，将她固定着不能动弹，连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睁大着惊恐的眼睛拼命摇头。

魁梧男人全身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气体，他转过头来，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和脸上以及身体上突出的奇怪肌肉显得十分的不正常。他轻轻张开了嘴，嘴里四根獠牙宛如野兽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默默地移动着脚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前，将头侧着贴在房门上，想要确定刚才来敲门的人是不是已经走远了。

片刻的沉默……

“嘭！”魁梧男人靠在门前的头被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打中，整个人瞬间向房间里飞出几米远去。

被困住的小女孩吃惊地看着飞出去倒在地上似乎被揍晕而暂时无法动弹的魁梧男人，又诧异地转头看向门前。

只见房门上一只强壮的手臂从被击穿的洞口中抽出，随后又是“嘭”的一声，整个门被一脚直接踢开。模拟的月光下，一个风衣微微飞扬的男子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这里的味道太臭了！”假装离开的秦天冷哼一声，慢慢走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