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十一 学外语
盛京师范大学，日月环路，白杨挺立，波光粼粼，萌萌和赵红军并肩而行。
路左是马赛克青砖的知行楼，路边间种的则是梧桐和松树。全种同一种树不好么？赵红军一直吐槽当初校长的审美。
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萌萌正在推进她的攻略计划，找赵红军一起学法语。
赵红军会法语，是的，你没看错。至于为什么会法语，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李胖子自己只会英语。工作需要，却要关注国际理论界的变化。
老李没有陈寅恪赵元任辜鸿铭那样的天赋，又没（lan）空（de）学，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弟子身上。规定他的弟子们必须掌握一门二外。
于是大师兄侯明学了俄语，二师兄朱宇学了德语，老四学了法语，老九最幸福，天生会西班牙语。两个师兄都已经出师了，都逃脱不了魔掌，经常被胖子抓丁翻译文稿。
至于萌萌，初中就已经放弃了英语改学法语。萌萌天生对一切浪漫的事情感兴趣，什么鹅毛笔、五线谱、单簧管、花体字、法文、钢琴曲……
其他东西都是浅尝辄止，只要能达到和人谈论不露怯，能发朋友圈炫耀就好，法语却是坚持了下来。
结果高考的时候小语种占了便宜，题简单多考了不少分，让当高中老师经济不是特别宽裕的父母感叹，一对一的法语补课费总算没有白花。
赵红军是觉得小女生的邀请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决定见面后把事情说开才来的。对答了几句发现两个人在法语学习上还真的有互补性。
萌萌经过一对一家教，口语好，赵红军的语法逻辑能力强，毕竟翻译过几十万字的资料了。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走了二十分钟了。
赵红军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停了下来，严肃地用中文说：“楚同学啊，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你叫我萌萌就好啦，不用那么严肃。”
“萌萌啊，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可是我得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爱她一个人。”
萌萌一顿天旋地转，突然醒悟过来，“不对，我打听过朱老师了，你没有，你不能用这么蹩脚的借口拒绝我。”
“真的有，十年前就认识了，不过你们确实应该不知道，因为她消失了。”
“消失了？”长睫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也搞不清楚，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萌萌忽然懂了，怪不得这么好条件的师兄会没有女朋友留到现在。
一时间，富家公子、灰姑娘、命中注定的相遇、车祸、失忆、白血病、凄美的爱情故事等等一大堆的符号和概念涌上心头，四十万字的故事已经呈现在脑海里。
萌萌的眼睛顿时被雾水朦胧了，上前一把抱住了赵红军的胳膊，“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我会尽量抚平你心里的创口”
被萌萌抱住胳膊的感觉和娜娜颇有不同，老四只觉软软的感觉压在自己的小臂上，“我，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师兄，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想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要一起并肩向前看。”
赵红军：“我……”，这是说不清楚了。
“来，师兄，看这里。”
“嗯？”
“咔嚓！”
Succès！”
回到宿舍，萌萌举起了小拳头庆祝，第二回合圆满成功。
下午没有课，才计划了和师兄的约会。约会结束的时候，看师兄茫然的样子，是还没有没有从约会的激动中平复吧。
时间尚早，同寝们还在图书馆为期末不挂科奋斗，萌萌无心学习，干脆先回来了。
宿舍里采光还好，萌萌还是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了，这样屋子里显得朦胧而浪漫。躺在粉色的床单上，踹着床尾的小熊，第一件事就是把和师兄的合影发给了安暖。
今天按计划实现了约会是一方面，同时萌萌还收获了感动。
恋爱这东西，总是一头热是不成的，今天师兄算是和自己说了心里话了吧？开始把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和我分享。
哼，总有一天要让师兄主动追我，向我求婚。想到求婚，萌萌的眼睛又开始水汪汪的了。
初尝恋爱的女孩内心的激动无可言喻，所以一定要找闺蜜倾诉一下。
电话一接通，安暖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地传了过来。
“怎么？那个帅大叔就是前几天英雄救美那个吧？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真的挺帅的，不怕我去抢？”
“什么叫勾搭，说得那么难听。你放马过来啊，哼，我这叫近水楼台。今天和师兄约会，一起学外语来着。”
“学外语？”闺蜜的语气不怀好意起来，“人民的名义那种么？”
“我没看过人民的名义，不过听起来你就是在使坏。”
“第一次约会，kiss了没有？还是上二垒了？”
“你的脑袋就不能想点儿正经事儿？师兄和我吐露心事了呢，他原来有女朋友，可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很令人感动呢。约会嘛，嗯，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了，昨天去了他的出租屋。”
尽管埋汰着闺蜜，其实众所周知，真正闺蜜的作用就是说些不正经的事儿的，塑料姐妹情除外。
“啊，你们这么快。你挺生猛啊，看来你是饿虎扑食，直接拿下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张根硕？古巨基？”
“你说什么呢，不是那样的。”
“不是？难道说是阮经天？”
“你这个污女，咬死你。你不知道啊，昨天我说打人赔的钱不能让他一个人出，答应了将来要还他二十万呢。姐姐我现在是身负巨债，有没有十万八万的，先借给我花花。”
“切，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你要是把有钱的帅哥拿下，钱还用你还么？要是他都不要你，哼，还他个大头鬼，所以你这根本就是无本生意。”
“什么叫无本生意，本仙女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汹涌，还不值二十万么？”
“你要再敢提你的D罩杯，就跟你绝交。”
“什么啊，只有C+啦，你其实也不小，就是个子太高了，看起来显得小。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帮你揉揉就好啦。”
“滚，你个死八婆，交待，你那么大是找了多少个男友揉过了？”
“我打死你！”